不對位的對位法

直到昨天中午
我才稍微可以了解這種感覺：

這不是什麼動人的故事。

只是在我們傳播學的課堂上
有個大老遠從師大來旁聽、上課很認真的人
在分組討論的時候
總是一個人孤獨的坐在不起眼的後排角落
除了會過去多發一份實習講義的助教
和我這個腦袋有問題的以外
從來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個人的存在
我原本也不知道這人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而以為只是個從不知道哪個系來旁聽的而已

我們上課的講義放在ceiba
(反正就是個校內的人才能進入的網頁)
外校的人根本不會知道、更沒有辦法進去印
於是在今天下課的時候
大概是看了被點到名的人裡面
只有我在那一群群的人中間形單影隻
她於是就在我走出教室之前叫住我
問我說可不可以把本週的上課講義借給她印

因為講義在昨天去的時候還沒有放上去
早上在上課前去印作業的時候又太趕
其實我自己也還沒有印出來
她又問我講義是放在什麼地方
我告訴她在ceiba上面
她遲疑了一下
又問說：「是不是只有你們本校生才能印啊?」
我才發現她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一聽到這裡
本來只是想隨便應付一下
然後趕快去吃飯的我
(我今天可沒吃早餐啊...)
也就認真了起來

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以後
她問我什麼時候要去印
我也就顧不得肚子還餓得半死
說自己現在就要去
她又問我能不能幫她再多印一份
於是我就帶她走到計中
把這三週的講義都印了一份給她

在這一小段路上
我知道了她目前在唸師大圖文傳播
而她來旁聽是為了準備轉學考
我問她為何不考慮貓大
她說是因為她想要留在家裡住
然後我問出了她們系的教學
都不管理論就直接對學生要求作品
她問我說為什麼要修這門課
我也老實的回答說因為這是一門很基礎的學科
接著她又問我去計中印東西會不會很貴
我才知道原來在師大裡面印東西不會比外面便宜
後來我又問出了她家住在內湖
就說起了去內中陪考的事
她說她後悔考學測的時候考區沒填那邊而跑進市區
我告訴她那時候學測在鄉下考分數也只有相對上比較高
她問我有沒有轉系的打算
我也告訴她雙修的計畫
她說她本來也希望可以雙修
只是師大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商科
我回答說師大的藝術類科系都是第一志願，其實也很好
進了計中以後
我又告訴她計中的電腦速度很慢的事

就這樣
半小時不到的時間
我和一個原本完全不認識的人說的話
就超過了我和系上97.8%的同學說過的話的總和

也難怪白居易可以把琵琶行寫得那麼長了。